他打算过两日回乡,否则走得太过明显,单等药材房那个孩子的案件有定论,不再被翻案就成。
他是真的没有想杀吕家少爷,当初诊出花柳病,药方其中一味药引就是砒石,这个方子是他师父研制,最关键的那味药当然不可能写出来。
卢邵文进了回春堂后,按着上面的意思,专去侯门大官或者富贵人家治此类病痛,现在的名声也是医好许多人之后才得来。
吕少爷因他自己体质太弱撑不过去,本来死就死了,没想到,吕家人居然报官请了仵作验尸,药引里有□□,自然能验出中毒。事情不小心闹大,覆水难收,在官府留了案底。
他留有自保手段,未免回春堂受牵连,太子只能让府尹保他。
本以为转移到药材房寡言的孩子身上,穷苦人就算明白替罪,最后也翻不起风浪。谁会猜到,他姐姐是雍凉王府的丫鬟啊。
“卢大夫,门外有人传信。”
“谁?”
药童摊手,“我也不认识。”
卢邵文皱眉展开,里面只有两句话,一句是□□古老的制法。
一句是:“申时,靖水楼二楼地字号房。”
卢绍文的老家在信郡,那里有砒井,所以他不用从他人手里采买,自己就能炼取。
明明当初早就把家里提炼的器具扔了,这封信到底是谁在虚张声势。
卢绍文耐不住紧张与好奇,把信揣兜里,依旧决定前往赴约,他去之前免不了回了家里一趟,仔细查看后,确实全都丢了。
...
靖水楼二楼天子号包厢,苏明妩和霍刀呆在隔壁,还有绿萤和带来的大理寺侍卫,他们透过墙上凿出的小洞偷听隔壁对话。
卢邵文按约定进门,见到房内的人猛地一愣,这不就是他的邻居老吴。
“你给我写的信?”
“是。”
老吴喝了口茶,泰然道:“卢大夫,你扔在外头的铁罐我捡到了,我家的狗娃子舔了口就死,我猜,是不是和最近盛安街那个案子有何干系。”
卢邵文摸不清他说的真假,掩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你在哪里捡到,与我有关么。”
老吴虽说收了钱演戏,但他有晚赌完牌九回来,当真看到卢邵文鬼鬼祟祟扔东西,半真半假试着说:“你大半夜拿到屋外,最后扔的时候就没发现少了个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