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机,朝堂元老们各自带有自己的小心思,拉拢人脉是官场常事,世家子弟早成派系,剩下能抢夺的便是李予灯,石飞章寒门之流。
符淮安先是照例夸赞了番状元,无非几句诸如成了新科榜首,以后凡事记得做表率,入朝为官替百姓谋福祉,好好和他的大伯孟大学士学习。
等轮到探花李予灯时,他对此人颇有印象,写得一手好字,对出题的兵制见解独特,若不是安抚国子监和朝堂那帮世族...
符淮安对他笑笑:“探花郎,朕记得你才十七。”
“禀告陛下,微臣虚岁有十八。”虽然暂无品级,但有进士身份在,自称微臣并不唐突。
符淮安点头道:“嗯,年轻该要磨磨性子,到了翰林院做侍读,寻张方堃教导你。”
李予灯作揖,“是,谢皇上。”
他的情态不卑不亢,众人却是惊讶,翰林院学士张方堃作为陛下亲随,连状元郎都未下旨封赏,这位位列第三的探花何德何能。
兵部尚书程子骞看得出陛下早就想扶持寒门,他瞥了眼频频想开口的吏部尚书,率先问道:“探花郎,家中可有妻子啊。”
李予灯顿了下,“没有。”
“那真是巧了,吏部尚书家里的孙女十五,急着出嫁呢。”
吏部尚书确实有这个想法拉拢,正想婉转传递讯息,忽地被点破,他反而不好再提,皱眉道:“程老你什么意思,我家倩倩还小,我何时替她发愁过此等事。”
“呵呵。”
“你笑个什么劲。”
程子骞对向他的老对头,呵道:“我还不了解你?到时候办个茶会,将你孙女引荐给我们李探花,多叹句儿女情长,忸忸怩怩地与陛下求个赐婚,方才的话权当放屁!”
李予灯模样不错,前途不可限量,被拉拢进世族不难理解。
吏部尚书偷瞄了眼皇上,嘴上辩驳,却没有堵了以后的路否认:“哎,你个,你这个人粗俗!”
庆安帝眯了眯眼,轻笑了笑没说话。
李予灯看完陛下神色,站起身侧出,朗声道:“皇上,方才微臣的答案略微偏颇,实际微臣家中已有了未婚妻,只是尚未成礼。”
符淮安喝了口茶,大悦,“哦,如此,你家中女眷也在京华。”
“是,她在。”
吏部尚书此刻仿佛被打了脸,闷声撇过头不看,李予灯很清楚他是在选择,墙头草不会有前途,既不想做闲官,选陛下最为合理。
符淮安接下来的心情都不错。
酒过半巡,皇帝敷衍几句离席,让学子们玩的尽心,孟风园喝了酒话更多,李予灯懒得听他瞎扯,觉得有些闷便走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