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倘若本王的孩子瞳色明显,符淮安会加快他的安排。”庆安帝书信联系东夷国君,定下和亲事宜后,很有可能趁旱灾,即时挥军北下。
苏明妩刚醒,迷迷糊糊,慢半拍地抬起头,“瞳色?什么瞳色?”
符栾听她问起,左手正要解开缎带解释,苏明妩倏地嘤咛了声,脸色遽变,“王爷,我,我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啊!”
“什么?!”
符栾闻言大惊,这下哪里顾及得了其他,长手扯过狐裘往女子身上一裹,打横抱起她就往门外冲。
“去喊人!”
“是!”
绿萤和霍刀站在门口,见状片刻不停跑去通知稳婆和大夫...
樟月殿的产阁由偏殿改设,为了维持足够温暖只得半间原来大小,刘淼和奶娘在外间等候以防万一,生产的内室只剩下稳婆和不肯离开的符栾。
稳婆提前在榻上铺了好几层棉毯。
躺在软毯中的苏明妩疼的直叫唤,把大夫告诉她须得憋住声的嘱咐抛诸脑后,下.体袭来的疼痛,一阵一阵,撕扯得她的秀眉拧成一团,粗喘的来不及呼吸,急促地张口开闭。
男人在旁看,手不自觉捏紧床榻支架,他容色不变,可凤眸眼尾和手背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焦急。
符栾侧过头,狠声:“你们是聋的么,听不懂王妃在喊疼。”
正在给苏明妩顺肚子的其中一位稳婆连连赔罪,“是,是。”
“王妃,老身手势轻点,您得忍住啊。”俗话说,生孩子哪有不痛的,王爷就算怪罪她们,她们也没别的法子啊。
苏明妩略微缓过神,侧头看到稳婆把剪刀放在蜡烛火上烧,她的额际因为害怕和紧张挣出湿漉,背后沁满汗黏黏糊糊,纵然如此,她忍着疼喊的是:“王爷,你先出,出去!”
她此刻就很狼狈,等会生完身下俱是污血,难闻的气味扑鼻,痛苦差劲的模样怎么能叫他看见。
甫一说完,突然一波更深的痛如潮水遍布,不断向她涌来,就是如此难忍的间隙,苏明妩依旧本能地赶符栾走。
符栾不愿意,哄她道:“妩儿,我在战场见多血腥场面,你让我留在这儿陪你。”
“不,不行!”
苏明妩疼的越发哭闹,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逐渐泛白,“出去,求你了,出,——”
刘淼在外间听闻,急喊道:“王爷,您快出来!此时千万别逆王妃的意!”
符栾看她如此,担心的心惊肉跳,只能咬牙迅速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