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兵骑着快马,无奈从队伍里挤进,颤颤巍巍地把王府的快信奉上,“王,王爷有令,王府来的加急信无论何时都要第一时间送来,卑职不敢怠慢...”
崔珏闻言,急忙想收走,“王爷,此刻不是拆家信的时机。”
符栾侧眸瞟了他一眼,从士兵手里夺过,他挑眉利落地展开,直到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淡然脸色遽变,瞳孔骤然急缩,转而狠狠看向崔珏,“崔珏,你胆敢瞒本王此事!”
崔珏见事已至此,不得不直言:“是,卑职得了宫里传信没有上报,的确是有意隐瞒。”
“可是王爷!再不给皇上把柄,他一旦失了耐性直接搬出圣旨,撕破脸要西南军夹击,我们凉州当如何?必要的示弱和缓兵之计,为今只能靠王妃和世子做质子来完成啊。”
符栾手中的信被强劲的力道捏碎,他的目光如寒芒,刀刀刺在崔珏身上。
“崔珏,你是说,拿本王的妻儿换。”
崔珏咬着牙继续,“是,卑,卑职实在不想错过攻打北羌最好的时机,再,再者,就算王爷快马赶回去,也根本赶不上,王府能传出消息,说明禁卫军已然将人带走。”
在场的所有大将,谁都明白崔珏的意思,王爷今日,毫无选择余地,除非他连凉州都不要。
可是,按王爷的脾性,这怎么可能呢。
符栾缓缓闭上眼,他咬紧牙关,额头颈间的青筋因为强忍的戾气,蜿蜒暴起如挣扎的虬蟒,明明半身一动不动,周围肆意散发出杀伐的气息却有如实质。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顷刻后,男人嘶哑冷声:“崔珏,此战之后,离开本王的军营。”
崔珏哽咽,在马背行礼,“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