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妩捧过近乎塞进手上的瓷碗,她发现苏莳廷及冠之后甚少打趣她,然而外表的温柔,总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教她莫名不敢拒绝。
“慢慢吃,今日陛下出宫打猎,我可以呆小半日陪你解闷。”
苏明妩没发觉,她慢慢不敢再喊他的名字,“哥哥,你怎么晓得?”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好吧,真是说了等于没说。
苏明妩吃了几筷子菜,家里熟悉的味道使她多吃了两口,咽下去后问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你的手臂都好了吗?你往后有何打算,要不要去考功名?”
苏莳廷对普通的问题有问必答,不紧不慢地拿起公筷替她布菜,“他们很好,母亲的确更担忧,我与她保证过你的安全,至于功名,我没想入仕。”
“...哦。”
苏明妩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苏莳廷大概不清楚,但她实在没别的人可以问。
“哥哥,你知不知道王爷他怎么样了。”她被关在冷宫里大半年,当初道别都来不及,她至少还有勉勉陪,符栾孤零零一个人...
苏莳廷对她的担心有所预料,回道:“凉州和北羌的战事将休,王爷受了点伤不过无大碍,你不必担忧,等他过来接你即可。”
“受伤?”
苏明妩全部的注意力聚焦在前半句,面露急色,拉住他的手,“哪里受伤?!”
“唔...听说是腰背处吧。”苏莳廷不悦,“既然我说了没事,娇娇你就不该如此思虑。”
正如符栾不理解苏明妩对符箐瑶的感情,苏莳廷也不会理解男女所谓情爱,简直是庸人自扰。
“...”
苏明妩怎么可能不着急,按符栾的性子,若是小伤如何会传出,所以到底伤到哪个地步。
苏莳廷看妹妹的脸色,本来觉得可以随意说的话也咽了下去,实际上,自从苏明妩被带走,符栾便跟杀疯了眼似的,每每要亲自对阵。最初不戴眼罩便意味着和庆安帝撕破了表面关系,坊间对陛下血脉的传言议论已开始逐渐变多。
“娇娇,我长话短说,你在宫里至少仍需再忍半年,皇上打算趁王爷进京途中让姜擎苍带兵往北攻打。”到那时,他会动用手下人力于东边牵制住镇东将军进宫勤王的兵甲,势必给符栾留出空间。
苏明妩心里一团乱,轻声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转告王爷,叫他别急着来接我,我在这过得还好,我们等得及,他刚和北羌打完,万一,万一姜将军...”
苏莳廷想起了叶折风,“放心吧,有人会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