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今天一整天都是,不仅变脆弱了,还变天真了,以至于居然对王梅芬和奶奶生出了不该有的期待。
时懿关心:“还好吗?”
傅斯恬回:“还好,不过憔悴了挺多。”
“晚上要陪床吗?”
“不用。”
“那照顾她,也注意着点自己。”
傅斯恬阴郁的双眼渐明,笑又悄悄地爬上了脸颊,“嗯。我会每天都称一称,不给你机会的。”
出发去车站前,时懿让她上了一次电子秤,记下了她的体重,非常霸道地表示,回来要是瘦了,她有惩罚。
时懿知道她在说什么,笑了一声。
傅斯恬问:“你去阿姨家了吗?”
“嗯。”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聊开,时懿说起她的假日安排,下周她要和朋友飞去西部,而后在当地租车,去进行为期一周的自驾游。
傅斯恬关心她旅途注意事项,时懿好心情地听着,并邀请说,下次有机会的话她们一起出去走走。
两人还在畅聊着,密闭的空间突然闯入空气,玻璃发出一声“砰”的回响。
门被大力打开了。
老人站在门口,沉着脸问:“几点了?你还在和谁打电话?”
傅斯恬的笑僵在脸上,双唇颤动,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同学说点事。”
老人打量她几眼,皱着眉,把门关上了。
时懿低了声问:“是不方便吗?”
傅斯恬脸上火辣辣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门外没有脚步声,老人可能还没走,一直站在她的门口。
傅斯恬攥紧拳头,心口沉得像被巨石压住。她艰难开口:“我要先挂了。”
时懿听不出语气地答:“好。晚安。”
傅斯恬挂断电话,望着虚空,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