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下车后确定时懿真没事,这才安下了心。
时隔大半年再次坐上这部电梯,傅斯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一日她拖着行李箱站在这个铁盒子里是怎样绝望的心情仿佛还历历在目。
时懿忽然伸手牵住了她,穿过她的五指,十指相扣。
傅斯恬侧目看她。
时懿眼眸深深,似有万语千言难明。
傅斯恬看懂了。她眼神软了软,弯了眉眼,扣紧了时懿的五指,释怀了一切。
到了门口,时懿也不开门。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傅斯恬解锁。
傅斯恬长睫敛着笑,输入了久违的密码——像是那个梦里回去过无数次的、蝉鸣鸟语的盛夏又回来了。
时懿跨了进去,站在门边等她。她跟着跨了进去,关上了门,与时懿融入进同一个世界里,亲密无间。
屋内的陈设还是她离开时的熟悉模样。仔细扫过,客厅展示柜上的相框换了一个。家里照片摆放得不多,从前只有一张时懿和方若桦的合照,现在变成了折合的相框,一面放着之前就有的那张照片,一面放着她和时懿社团出游时让学姐帮忙拍的照片。照片上,她羞涩地笑着,时懿环着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亲昵放松。
两张照片,比肩而立。
傅斯恬心里有柔情万种。
时懿见她视线落在相框上,有点不自然,“你坐一下,我去热饭菜。”
傅斯恬收回视线,也不挑明,“一起去吧。”
到了厨房,她才明白时懿说的“算是吧”是什么意思——饭菜很丰盛,六菜两汤,都是方若桦那边带过来的半成品,加热一下就能熟。
傅斯恬想笑不敢笑,时懿把菜放进微波炉,面无表情,“也有我做的。”
“在垃圾桶里。”
“我觉得让你吃太为难你了。”
傅斯恬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笑道:“不为难,我想吃的。”
时懿哼笑一声,不说话。
傅斯恬语气真诚:“真的,倒了好可惜啊。”
时懿被她哄好了,承认道:“是我不敢给你吃。我昨天试着炒的虾,最后有的焦了有的却没熟。我大概真的不适合厨房。”
傅斯恬晃着她的身子,哄她:“没关系,那你就不要进厨房了,以后都交给我。”
“一个家里有一个人会就好了。”
这样关于“家”关于“未来”的说法太动听了。时懿心湖泛起涟漪,手伸进衣袋里,握住了那一张不久前刚申请下来的卡。她本来是打算吃饭的时候再说的,但现在气氛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