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懿从图书馆自习回来,傅斯恬已经如常地为她准备好了两菜一汤。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时懿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问她短信的事,傅斯恬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奶奶”,傅斯恬不好意思地和时懿打了声招呼,拿起手机去到阳台接电话了。
时懿喝了口汤,放下勺子后,盯着碗,好几秒都没有再动作了。
每次都是这样,所有和家里相关的来电,傅斯恬都尽量会避开她接。其实这样不是什么不对的事,从礼貌上来说,应该这样的。很久以来,她也没就此直接对傅斯恬表示过什么。可是,此时此刻,时懿却强烈地感觉到了不舒服。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被隔离在傅斯恬某个世界之外的孤独和不安。
这是她从前一直能很好压抑、很好理智化解的情绪。
可此刻,她有些消化不过来了。
她味同嚼蜡地又吃了两口饭,看着傅斯恬挂了电话,转身要进来的身影想,她应该把这个感受坦诚地和她说一说的。
可是当傅斯恬重新在桌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动了动喉咙,又张不开口、放不下面子,说出这样发自内心、显得脆弱的话语。
好像对着越亲密的人,有些话,反而越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