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点痛而已。傅斯恬已经习惯这样没有期待的感觉了。她甚至觉得有些解脱,比不安分地忐忑着要好受多了。
她笑淡了下来,回绝时懿:“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时懿露出点困惑,挑了挑眉,问:“家里有人在等?”
傅斯恬心又不受控制地随着她的挑眉猛跳了一下。她垂眸回:“不是。”
不是?时懿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听见傅斯恬叫她:“时懿。”
轻轻柔柔,字正腔圆,时隔六年,再从傅斯恬口中发出,像定身咒一样定住了时懿。时懿注视着傅斯恬,傅斯恬眼神静静地与她对视着,不悲不喜。
冰凉的夜风在两人之间缠绕。
时懿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一点都看不透她了。她慢慢收敛起了面上轻慢的表情。
傅斯恬开口,很认真地问:“时懿,你想怎么样?”
时懿乌眸沉沉的,冷冷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傅斯恬说:“我不想怎么样。”
时懿从鼻腔里发出很轻的笑:“那你今晚来做什么?”
傅斯恬被拆穿,红唇动了动,只无力地说:“你让我来的。”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不占理了。
自我厌恶感顷刻间淹没了她。
她是有想法。虽然不是这种想法,虽然也不再想让时懿知晓,但她确实本不该有任何想法的。
果然,时懿唇角嘲讽的笑意加深:“你可以不来的。”成年人,有些事,有些话,本来不必说得这么明白的。
她低头抓起傅斯恬的手,下滑抚摸到那一截空着的手腕,淡淡笑道:“所以,手表也是我让你戴的?午餐也是我让你改口味的?胃药,也是我让你亲自送上来的?”
傅斯恬节节败退,无言以对。
时懿便露出了然的笑,凑近了,擦过她的唇角,吻在她的耳朵上,用气音问她:“这么听话,让你上楼,怎么不上楼?”
“你说,你想怎么样?”
傅斯恬的身体在时懿的呼吸间轻轻颤动。
她可以推开时懿的。
可她舍不得。
她知道时懿是对待感情有多认真的人。这样反常,只能是在戏弄她,甚至是在报复她。可是,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