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傅斯恬在岔路口上,拉着时懿不动了。她遥遥望着他,说:“叔叔,我和时懿就不过去了。”
傅建涛惊诧,刚想说话,就听见她又说:“我想,奶奶应该是不会想见我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惹奶奶生气了。”
傅建涛无言以对。
他看着傅斯恬和时懿紧牵着的手,知道傅斯恬说的是真的。如果老人还活着,此刻不知道该又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人生中最后的日子,老人都还在逼迫、咒骂着傅斯恬的。那些伤害、那些争执,都是那样真切地存在过的。偶尔逢年过节祭祀,傅斯恬但凡在家,也都是肯跟着磕个头烧个香的。说实在,他也没有资格再要求她更多了。
罢了。
他说:“去看你爸爸吧。你认路吗?”
除了送殡那一次,这些年里,傅斯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
傅斯恬脸色白了白,说:“我认得的。”
这些年的梦里,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了。送殡队伍的唢呐鞭炮声,不知道惊醒过多少次她的梦。
“那等会儿在停车的地方会和。”傅建涛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