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灯挺昏暗的,闻泽厉上到二楼,第一眼便看到主卧室的门,他解着领带,看着沈璇的房门几秒,才走向自己的房间。
一身的酒气,他进房间后领带扯下来,随意搭在衣架上,脱了衬衫,露出劲瘦的腰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穿着黑色睡衣,一身水汽走出来,擦着头发,他走到床头柜,拿起电话,拨打了隔壁那间房的内线号。
通了两声,没人接。
说明她睡着了。
闻泽厉挑眉,放回话筒后,去了书桌那边,处理工作,发了两封邮件出去,他头发已经干了,他长腿伸直,伸个懒腰,起身回床睡。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沐浴香味。
闻泽厉是被一道咳嗽声吵醒的。
沈璇勉强洗了个澡,换一身睡衣很快睡下,晚上的酒其实喝蛮多的,不单如此,有几次喝到比较烈的酒。
于是,睡到半夜,沈璇是被喉咙的痒给逼醒的,本以为咳一两下,谁知道一路咳,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整个人撑起来,撑在床边,一个劲地只能咳,脖颈跟脸颊一片滚烫。
她伸手去摸杯子,摸了个空。
房间的门突地被打开,动静蛮大,沈璇一回身,看到一身黑色睡衣的男人,闻泽厉看到她时,脚步一顿。
房里只有床头灯亮着,她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眼眶里带着泪水,鼻头跟嘴唇都是红的,脖颈勒出线条。
睡裙贴身。
跟白天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区别挺大。
沈璇紧接着继续咳,她眼眸恢复清醒,说:“水。”
声音有些哑。
那一声水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闻泽厉回神,笑了起来,抄过茶几上的水杯,走到柜子旁,倒一杯温水,递给她,说:“三年前,你雇操盘手,把我控股的公司给搞走,还把我踢出董事长的位置,第二天我也是跟你现在一样地咳。”
沈璇接过水杯,喝着。
“是你技不如人。”
闻泽厉挑眉,只沉默地看她。
他十几岁就参与闻氏集团的业务,从最基层做起,到了会玩弄资本的时候,他年纪还算小,京都世家圈的少爷大多数都进入资本圈,但闻泽厉比他们更早,他们刚刚接触的时候,他的对手已经全是大一辈的那些了。
直到三年前。
他在沈璇手里吃下败仗。
他才发现,沈氏集团的这位大小姐不是省油的灯。
他看好的公司,准备大展宏图的公司,就这么被她运用手段给拿走了,最后他落下一个空闲的职位,看着公司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跟他之前想要的,背道而驰。
沈璇喝完水,但还是喉咙痒,她又咳起来,她挪着想要下床,膝盖一软,跌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