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当啷！”
白夫人还想说什么，旁边连着两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让一切安静下来，众人往声源处看去，只见白惊鸿的手里正把玩着几个不同类型的酒杯，地上静静躺着两个碎成渣子的醒酒器。
“当啷！”
又是一声，一个香槟杯又从白惊鸿的手中落下，混在一堆玻璃渣子中，完成了它与众不同的使命。
听着周围的声音静下来，白惊鸿抬眼，将自己手中剩余的被子放到桌子上，“我以为你们还能再吵一会。”
“惊鸿？！”白夫人看见白惊鸿，有些不敢置信，连白熙都顾不上了，快步走到白惊鸿那边，但是却被地上一片的玻璃渣子拦住了去路。
白熙心里咯噔一下，先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叶家主一起走到自己身边的白老爷，白夫人认识白惊鸿？
白老爷一副你以为呢的表情，之前白夫人的家族也是Y市上流社会家族之一，他们这些同辈年龄差不多大的相互之间自然都是认识的。
“姝，”白惊鸿还是之前那身黑色的长袍，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一地的玻璃渣子，走到白夫人的面前，抬手十分有距离地抱了抱白夫人，“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白夫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一直等白惊鸿放开，才磕磕绊绊地回话，眼神一瞬不移地看着白惊鸿，才反应过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些窘迫难堪，从前她是最注意形象的，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人前一定都要是最得体的样子，偏偏这次却如此狼狈。
“对不起，惊鸿，我……”白夫人拉着自己的袖子，站在白惊鸿面前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眶微红，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听你的话。”
白惊鸿看了一眼白老爷，后者面沉如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当年白老爷和白夫人还没在一起，白惊鸿就离开白家去了道观，这么多年，从未回来过一次。
最开始白夫人和白老爷联姻的时候，白夫人还去信跟白惊鸿说过，白惊鸿没什么解释，就回了两个字，别嫁。
但是那时候的白夫人已经对白老爷一见钟情，自然不可能因为白惊鸿的两个字就改变心思，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白老爷。
后来也许是因为愧疚心理，也许是因为没听白惊鸿的话嫁给了她二哥，所以白夫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白惊鸿，哪怕后来和白老爷婚姻破裂，也没再写过一封信过去。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狼狈不堪的时候，再次见到白惊鸿，一时之间，白夫人整个人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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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飞蛾扑火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没必要道歉，我当初也只是提出建议而已，听不听都在你自己。”白惊鸿对于白夫人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疏离，有礼,也冷漠。
白夫人一时失语，接着眼泪唰一下留下来,伸手想要拉住白惊鸿,但最后却还没有碰到，“我的选择错了,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惊鸿，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哭着说着，白夫人扶着旁边的长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不想的，可是,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白惊鸿只是看着白夫人一个人崩溃，并没有伸手的意思，听见白夫人的询问，没带什么感情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什……什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夫人抬起头来。
“建议而已。”好像多年前的那两个字一样,这次白惊鸿依旧只是给出两个字,也只是建议而已，好像一个没感情的答案机器。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二十年前，和现在。”白夫人擦去脸上的泪痕,好像是个在等着判刑的囚犯，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答案，但是还是偏执地在等那个答案。
白惊鸿的眼中多了些怜悯，“我给他卜过卦，结果和别人给我占卜的结果一样，仅只代表婚姻方面，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都是天生缺陷，孤独终老的命运，所以你和他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早放手，早解脱，对他，对你，都是有益无害，如果你不放手，伤的也只有你。”
听完白惊鸿的话，白夫人突然笑起来，笑得悲凉，笑得癫狂，“我二十多年，挣扎痛苦，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现在一句命，就概括了吗？荒唐，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