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常年和钱打交道,一捏就知道里面起码是五两银子。
管事儿的和唐见微二叔年纪差不多大,不是本地人,来博陵谋生计也有二十多年了,自己吃过很多苦。自幼丧父,阿娘为了照顾他和两个妹妹,活活累死。
之后他一个人干三份差,一文钱一文钱攒着,含辛茹苦将两个妹妹养大成人。
他最看不得小孩儿受苦。
“这……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唐见微急忙将银子塞回去。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自己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姐姐还病了,在博陵瞧次大夫可得花不少银子。”
管事儿没接,一边片鱼肉一边说:“听你一口正宗官话,应该是博陵本地人?我来博陵二十多年,博陵这儿的人家我知道,家里的小孩儿都疼爱得很,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你这点年纪出来干粗活儿,一定是家里遇到事儿了吧……这点银子你甭跟我推来推去了,拿着吧。”
唐见微捏着小口袋,眼神有点发直,没想到管事儿的和她没认识几天,居然会出手相助。
她也不矫情了,真心地说了句:“谢谢窦叔。往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管事儿看了她一眼,没敢再往下说,凶巴巴地说:“行了行了,我可不是在纵容你不好好上工!就这一次啊!以后再偷跑,该扣还扣!”
唐见微甜甜一笑,也不怕他:“我记下了,下次绝不再偷跑!”
接近宵禁晓风楼打烊,唐见微散了工再去医馆时,童少悬已经走了。
大夫说:“那小娘子醒来之后自己离开了,看上去精神尚可,应该不至于晕倒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