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一车的人都在打呵欠。
童少悬左边肩头趴着葛寻晴,右边肩头压着白二娘,她的脑袋无处安放,只能往后仰,靠在车厢上。
每每随着马车的颠簸,童少悬的后脑勺不时敲击在坚硬冰冷的车厢上,敲了几下头昏脑涨,想要睡却睡不着的感觉熬得她难受。
也不知道唐见微现在醒了没有。
肯定还在做梦。
在她的蚕丝被窝里抱着温暖的汤婆子,也不知道梦到了哪个姐妹。
人在路途的童少悬其实误会了唐见微,昨天晚上唐见微也没能睡好。
昨天下午童少悬就走了,唐见微去西市一瞧,暴家人已经搬走,只不过铺子里的腥臭味依旧。
要是带着这味儿新店只怕是没人来。
她带着紫檀去收拾清扫,将铺子里的东西该丢的丢,该扔的扔。
全都给清理干净之后,她去隔壁买了几桶最便宜的醋,倒在屋子里,待醋将水产的腥臭祛除,约三日之后应该就可以重新修葺铺装了。
夜里继续出烤串摊子,唐见微招呼着客人们忙里忙外,以为自己根本不会想起童少悬,却在看见摇臂轻轻摇着蒲扇时,心里被刺了一下。
傻乎乎不知疲倦帮着她的小摇臂,多像童少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