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澜心的反常举动让人不解,但是她扬言要去夙县这件事却如同阴云一般,浮在童少悬她们的心头。
又过了几日,书院一行人打算启程回夙县的时候,石如琢过来跟童少悬她们说:
“不用再担心吕澜心的事了,已经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怎么解决的?”葛寻晴吓了一跳,忙拉住石如琢,上上下下地观察她,“你没事吧?那个禽兽没对你做什么吧?”
见童少悬也正关心地看着自己,石如琢笑笑说:
“没什么,只是我认真和她谈了一下,也向她诚恳道歉了,愿意赔偿她汤药问诊的钱。她……也不算是斤斤计较的人,就原谅我了。”
“这么简单吗?”葛寻晴不太相信,“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个资深老流氓,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童少悬也觉得这件事情挺蹊跷的,认真地对石如琢说:
“这位吕监丞我在博陵的时候就与她有些过结,你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胡乱揽责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白二娘也在劝她:“像她这种京官,估计咱们县令都要费心思巴结。你要是一个人将这件事情扛下来的话,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多几个脑子一块协商的话,必定能商量出更好的对策,你千万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石如琢摇了摇头,将下巴搭在并拢的膝盖上,笑道:
“真的没事了,你们相信我好吧。”
她既然坚持这么说,童少悬她们只能将信将疑地闭了嘴,可是童少悬还是不太放心,交代石如琢说:
“如果你受了吕澜心的威胁,一定要跟我说,不然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
“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敲了一下脑袋的事情罢了,那个吕澜心似乎就是喜欢捉弄人,也没真的计较。放心好啦。”
听到石如琢都为吕澜心说话了,葛寻晴嘿嘿地笑了起来说:
“别看咱们石如琢平时傻里傻气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特别可靠又能干。”
白二娘瞪了她一眼,实在嫌弃她的木鱼脑袋,问石如琢说:“那个吕澜心还会去夙县吗?”
“不去了。”石如琢说,“我把她要的钱赔给她,又向她道歉之后,特意问过她,她跟我说不去夙县了。毕竟她只是利用假期回来,假期结束她也得回京中当差,哪有这个闲工夫真跟咱们回夙县啊?之前那么说也不过是吓咱们而已。”
听石如琢能说得这般详细又拍着胸脯保证,白二娘也有些信了。
童少悬问她:“你私下自己去找了吕澜心?”
“只是无意间碰到而已。”石如琢没有看着童少悬的眼睛,而是对葛寻晴说,
“仰光,之前你带的点心还有剩吗?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分我一些?”
“你要吃美食的话,可得向长思要,她那边才是一堆好吃的。”
童少悬将最后一盒食盒拿了出来,还想再问石如琢一些事情,可是看得出来,石如琢闭口不谈,完全没有想要跟她说清楚的意思,继续问下去恐怕她也不会说,只好暂时作罢了。
又过了一日,总算是要真正启程回家,童少悬全程都在观察吕澜心是否有跟着去夙县的打算,不过并没有找到她。
反而遇到了吕简。
吕简主动将吕府在博陵的地址给了她,一再交代两年之后到了博陵一定来寻她。
“只要长思来访,我任何时候都有空。”
吕简对童少悬是发自内心的照顾,童少悬心里惦记着吕澜心再生事,便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吕简说了。
吕简一听,气得双手发抖:“我就说她脑袋上的伤从何而来,原来是自己作孽被人教训!惭愧啊惭愧。
“我这女儿,的确是被我和我夫人惯坏了。不怕长思笑话,我和我夫人便是得了长孙先生赠予的生子秘法,经过数年的苦熬,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了她。我夫人对她百般宠爱向来舍不得责罚,这孽子便仗着家人的疼爱,自小就喜欢四处惹事生非!没想到居然对长思你……哎!此事长思大可放心,她最是喜欢嘴上吓唬人,不敢真的胡作非为,更不可能枉顾法令胡乱发难。此事我会好好教训教训她,改日便让她登门谢罪!”
童少悬赶紧说:“吕姨姨言重了,倒是不用上门谢罪,我只是担心我那同窗有什么把柄被拿捏着,只盼着姨姨能够劝劝吕姐姐,不要为难我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