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抬起头来的童少悬会露出一张病容,可真没想到,一抬头满脸的笑容,“春风得意”这四个字在童长思饱满到几乎要荡漾出来的笑意面前,都不见得能有多得意。
白二娘被她这副怪样吓了一跳:“长思你……没事吧?这是中邪了还是被人下了蛊?”
童少悬上前来,抚摸小绵羊圆乎乎的脑壳,感叹道:“是啊,我真的是中了邪,我真的是被下了蛊。”
白二娘:“??”
这一整天,白鹿书院女部的学子们都目睹了童长思诡异的笑容。
散学的时候白二娘和葛寻晴走在童少悬的身后,白二娘纳闷:
“我怎么觉得咱们长思今日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葛寻晴思索了一番,开窍了,上前挽住童少悬的胳膊,贼兮兮地问她:
“长思,你是不是长大了?”
童少悬幽幽地回问一句:“长大?哪儿大?”
葛寻晴:“?!”
饶是葛寻晴也完全没有想到童少悬会给她这样的回答。
白二娘痛呼:“完了完了,长思被葛仰光同化了,被你带蠢了!”
葛寻晴怒道:“什么叫被我带蠢了?明明是被嫂子折腾傻了!”
童少悬仿佛没听到她们的揶揄,独自走在前面。
葛寻晴跟白二娘说:“说起来,今天攻玉怎么没来书院?”
白二娘:“是不是有事啊?”
白二娘所说的“有事”二字,指的是六嫂的包子铺忙不过来,或者是她弟弟身体欠佳,需要在家里照顾。可是听在葛寻晴的耳朵里,立即联想到石如琢身陷危险,不免心惊肉跳。
葛寻晴脸色惊变,几乎是喊出来:“不会是吕澜心又回来找她麻烦了吧?!”
周围经过的同窗们都被她这一声喊叫吓了一大跳:
“葛仰光你有病啊,喊这么大声。”
“吓死人了!”
“葛仰光一向如此,日常发作罢了。”
葛寻晴跟谁都熟,走哪儿都有人跟她打趣,但此时她是真的紧张,没工夫开玩笑,严肃地挥了挥手,示意“别闹”。
听到“吕澜心”这三个字,童少悬也非常敏感,蓦地从幻想中清醒,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