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得了举子,白二娘也有点愁。
她家里是脱离奴籍了,可家底单薄,赴京应考路途遥远。
别说是到了博陵住宿就要花一大笔钱,衣食住行更不用说,就是这路上的费用都让白家发愁。
白二娘这些日子在童氏食铺打零工,赚了点钱,全都存着,就是想着当路费。
只要能到博陵,她再去找零工,就算过得苦一点也肯定能养活自己。
可是眼下路费还差点……
耶娘那边已经连着几个月吃咸菜白粥,依旧只能剩下几百文钱。
开心过后,更要面对最实际的问题,路上的盘缠该如何解决?
白二娘她阿耶打算将铺子质了,多少也能质出几两银子。
这事儿被白二娘知道后,立即严词拒绝。
“不行!你和阿娘当初耗费了多少的心力才拥有这家铺子,要不是这铺子话,咱们一家人可能没法顺利脱离奴籍。铺子对于耶娘有多重要,我比谁都清楚。不可以将它质了,不然往后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阿娘愁苦道:“那路费……”
白二娘说:“我去县里找找零工,看谁家要装修花圃,我便去帮忙。肯定能够,放心吧!你俩别想了,我自己解决。实在不行我走着去博陵!”
可夙县到底是夙县,除了像童少悬家这种突然暴富,想要重新修葺新园子这样的大工程的确能赚到钱之外,原本能拥有花园的人家就少,更不用说大肆改造了,顶多是添添补补,几文钱到十几文钱顶天了。
眼看就要到约定好一块儿出发的日子,白二娘手里的银子还是只有一两,租马车都不够。
这可怎么办……
童府,暖阁内。
不用读书一身轻的葛寻晴已经在童府住了三日了,每天都是这副已然登基朕可以为所欲为的德性,跟童少悬石如琢从早到晚泡在一块儿。
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写几首酸诗,畅谈一下去博陵之后的日子,甚至是幻想同朝为官的美妙画面。
葛寻晴磕着瓜子说:“难怪找不到阿白的踪迹,原来她一直都在打零工。”
早上去童氏食铺帮她阿娘忙的石如琢回来时,正好碰到白二娘,问她最近都在做什么,问了许久才将她的嘴撬开。
童少悬有些失落道:“阿白在为路费发愁,却不与咱们说,这是将咱们当外人了。”
石如琢帮阿白解释:“她并非将咱们当外人,只是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