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贵妃生了皇子之后,天子更是对她疼爱有加,已经很久没去其他妃子那儿了。怕是等这皇子再长大一些天子就要立储!就算不立,以澜氏的奸狡诡谲也必定会软硬兼施让天子立澜家皇子为太子!到时候这天下可就是澜氏的!还有我们沈家什么事!?”
“为什么澜家就和吴家联姻,这是要将咱们踢出局的意思?!”
“我们沈家付出了这么多,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澜家和吴家真不是东西!”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沈六郎越听越生气。
这沈六郎便是今年科举登科一甲二名的沈长空。
他是代表自家来参加宗亲会的,原本还想来听听长辈们对如今沈家严峻之势有何高见,没承想高见没听着,全都是愚蠢发泄的胡话。
沈家宗族之内有远见的几位长者已经仙逝,年轻一代有才能者死的死被远放的远放,只剩下这些愚夫蛮汉何愁沈家不倒!
即便沈长空辈分是这儿最低的,原本轮不着他说话,此时也是忍不住了。
沈长空直接打断了某位伯伯的话:“此事分明就是天子挑拨我们沈家和澜吴两家的伎俩罢了。她自然是故意亲近澜贵妃,也是故意重罚沈家而宽饶澜家,便是要利用此事让我们两方产生龃龉,教联盟离心。切不可上当!”
众人看向角落里这弱冠小子,鄙夷道:“那苦心生下的皇子又如何说?谁都知道女女生子极为费事,天子若是与澜氏当真不睦,何须要与澜贵妃生子,还将她封为贵妃!”
“这便是帝王的手段。”沈长空面对众人质疑也不慌张,说得有条有理,“天子有六位皇子,两位过继抚养,其他四位都是她亲生的。澜贵妃这小公主能不能成为东宫之主还两说,但只是封贵妃这一下便能借口避嫌,将澜丞相远逐博陵,还能立即煽动咱们沈家的叔叔伯伯们与澜吴二家对立,真是笔稳赚不亏的好买卖。叔叔伯伯们未免太天真,太糊涂了吧?”
“你!”
沈长空一句话直接将十多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给气了起来。
虽说六十而耳顺,但很明显沈长空的话不太能顺得进沈家长辈们的耳朵里。
“你个黄毛小子知道个屁!”三伯直接开骂。
沈长空冷笑一声:“我是不知道,没有三伯熟悉。既然三伯和屁如此相熟,能不能详细说说?”
人群后面有人笑了起来,三伯气得直用拐棍杵地,跟着三伯一道来四儿子上前将沈长空从椅子上拎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教训他。
有人阻止有人叫好,此刻屋内乱作一团,直到当空一剑从人群中飞过,锵地插入了墙里,惊起一阵惊呼,将拥在一块儿的沈家人如同抹布一样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