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卫袭眼睛未睁,抬起手握住了卫慈,口中唤的是她发妻的名字。
卫慈对陶挽之道:“今夜你睡在北屋吧。估计天子又会做噩梦,我在此陪着她。”
陶挽之不太愿意走:“我可以睡在地上。”
“天气渐寒,睡在地上也不怕着凉?去吧。”
陶挽之不太乐意,但她从不逆卫慈的意,卫慈既然这样说,她也只好去北屋了。
临睡前她端来养胃汤,让卫慈喝下。
卫慈嗅了嗅,虽然养胃汤内贴心地放入了一些她喜欢的桂花,可原本的苦味还是难以完全掩盖,依旧让她皱起眉头:“实在太难喝了。”
“难喝也要喝。上回喝那么多酒,头疼了多久您都忘了吗?想不遭罪就乖乖喝下。”
卫慈年纪渐长,但口腹之欲依旧,还是四下搜寻顶级好酒,一旦被她寻到了心仪之酒,肯定要尽情享受,一饮而尽,第二日头疼是少不了的。
卫慈也纳闷,以自己的酒量不至于喝这么点就头疼啊。
陶挽之没好意思拿年龄说事,便留意着她,见她喝多了酒,就一定准备养胃安神的汤,只要喝下这汤,第二日保管不头疼,就是难喝了点。
自从陶挽之入仕之后,在卫慈面前更有底气,管起卫慈的衣食住行也理直气壮了许多。
虽说卫慈这些年身边家臣不少,但多数只是欣赏年轻娘子的美貌,多看看年轻人的模样,将某个人的气息彻底冲淡最知心的,能说上几句话的还属陶挽之。
卫慈知道陶挽之的一腔真心,即便这养胃汤再难喝她也都喝了。
看卫慈一口喝完,陶挽之特别满意,将碗收走之后就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卫慈和卫袭两人。
卫袭比卫慈小九岁,还是一个母亲所生的亲姐妹,小时候卫袭就喜欢粘着姐姐,非让她讲点儿什么才能入睡,就算读一段《千字文》都好。
卫袭有什么心事也总喜欢跟卫慈说。
而对阿澈动情之事,卫袭告诉的第一人也是卫慈。
“动情?”
那时卫袭才六岁,卫慈十五,正是被长孙胤之情困扰的时候,没想到六岁的小妹妹居然也跟她提及感情之事。
卫慈笑着摸卫袭的小脑袋,叫她的小字:“承灿,你成日书没读多少,想的事儿还挺多。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对那小结巴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