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袭没多言,只能起身离开。
童少悬松了口气,总算是活着离开了明日山庄。
卫袭满怀心事往山下走,童少悬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天子真的要将外祖母召回博陵么?那她们童家算是真的卷入这场fēng • bō里了。
骆丞相刚刚以身殉国,那一身的鲜血童少悬还历历在目,而外祖母也年近七旬,虽说上次见她她身子还算是硬朗,可若是要当任丞相,与澜吴沈三家对抗,定是殚精竭虑,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外祖母离开中枢这么久了,再回来的话,真的吃得消吗?
卫袭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童少悬,撞见了她满目担忧。
“童爱卿。”卫袭对她说,“如今童爱卿是朕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童少悬:“……”
天子突然真情表白,不是要臣子的忠心,就是要臣子的命,童少悬听得后背一阵凉,赶紧行礼道:
“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君要臣死,臣只想死得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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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挽之将卫袭和童少悬等人送到山庄的门口,看她们上了马车,回到房内,以为卫慈已经睡了,没想到她还醒着。
侧卧在房内,透过敞开的巨大窗户,往外眺望,静静地出神。
陶挽之帮她点了安神的香薰,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她:“殿下头还疼吗?挽之帮殿下揉揉。”
卫慈说:“我想喝酒。”
“我再去给陛下倒些葡萄酿。”
“不喝那玩意。”卫慈说,“我要烈酒。唐三娘先前送来的还有两壶,我要喝它。”
陶挽之站在她身后片刻,极为安静的厢房之内,只有那缥缈的香味在悄无声息地弥漫。
“不行。”这是陶挽之第一次拒绝卫慈。
卫慈自己起身去寻,从酒柜之中将酒壶拿了出来,正要开盖,手腕被陶挽之强行握住。
陶挽之比卫慈稍稍矮一些,但此刻她手臂上的力量却完完全全禁锢住了卫慈所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