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我哪能长那玩意。是季雪。”紫檀说,“她那双南方人娇嫩的手在夙县的时候就长冻疮,到了博陵居然变本加厉,去年的伤留到了今年还没消干净。眼看冬天就快来了,我想着以前主母不是也得过冻疮?抹那历氏冻疮膏百试百灵!提早给她备上,有备无患。”
“哦,原来是这样。”唐见微笑眯眯地看着紫檀,“紫檀都开口了,姐姐自然帮你办好。”
听这不正经的自称,话里带着揶揄,紫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三娘,你这语气怪得很。”
“是么,我看你脸红得很。”
“哪有红!你可别乱说!”
唐见微就要再逗紫檀,余光里却没了阿难的影子。
她心里一个闷惊,低头瞧去,阿难真的不在方才的地方。
“阿难?”唐见微吓了一跳,这小孩儿都还不会走,转眼怎么不见了?
紫檀指着十多步之外的窗口叫道:“阿难在那!”
也不知什么时候,阿难居然爬到了窗边的胡椅旁,正兴致勃勃地往椅子上攀。
唐见微立即上前将她抱了回来。
这椅子正好摆在敞开的窗户边,要是她真爬上去,只怕要沿着窗户翻出去了。
虽说寝屋在一楼,可这高度对于一个小稚儿来说也是要命了。
唐见微想想后果,冷汗便开始往外冒。
与此同时也纳罕不已:“她怎么爬得这么快?咱俩才说了几句话啊一转头人不见了。这还不会走路爬都爬得如此生猛,回头要是会走会跑了,那还得了?”
紫檀想起方才阿难上椅子那利索劲儿:“估计和三娘你小的时候有一拼。”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你又知道?我像阿难这么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紫檀咯咯笑:“虽然我没出生,可你上房揭瓦,以顽皮之名横扫博陵那阵子我可是参与其中。每回你爬树被主母逮着,连我一起骂!我可怎么办,我也拦不住你啊。”
小阿难被阿娘逮着了似乎还很不服气,在唐见微的怀里呼哧呼哧地喘气,对着窗口的方向嗯嗯啊啊地叫唤,非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