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石如琢走之前帮她清扫得干干净净,辟出了衣物悬挂之地和专门用膳之处,破了洞的窗户全部补好,还加装了挡风板。
没想到时隔一年再来一切都乱套。
衣物随意丢在案几或床榻上,不知何时用过膳的碗箸都没清洗,摞得一掌高,更别说窗户上好几个被风吹裂的洞只是潦草地用布遮挡起来。
这粗糙的居住环境,完全能看出主人的性格。
葛寻晴见陋室里的点滴都被发小看了个一清二楚,石如琢无奈的表情更是印证了她的火眼金睛。
“仰光,你这……也太邋遢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会生病的。”石如琢果然念叨了起来。
“哎!我这不是忙着公务,又恰逢你要来,没时间收拾么!我平时真不这样,收拾得可利索了!”
葛寻晴正说着呢,石如琢已经脱了厚重的外衣和皮帽,拿了屋角的工具,将破的洞给补起来了一处。
“仰光,搭把手,帮我递下锤子。”石如琢麻利干活的样子让葛寻晴有些陌生。
好像这一年来,攻玉干练了不少。
葛寻晴将锤子递过去,石如琢拿起来咣咣咣几下,便将窟窿给补上了。
捻了面轻薄的手绢贴在窗口,手绢并没有飘起来,风被彻底挡住了。
“好了,完成了。”石如琢将袖子一圈圈地卷起来,“再解决下一个。”
葛寻晴看着她突然说了句:“阿器好俊啊。”
石如琢愣了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夸奖。”
“我们这儿都这么夸人。”葛寻晴和她一道将漏了许久的窗户眼儿全都堵上。
处理完毕之后,屋内又暖和了许多。
此时葛寻晴先前下锅炖煮的羊肉已经开始冒肉香,酒也烫好了,葛寻晴用竹镊将酒壶钳到案几上,戴着手套给她俩倒酒。
热气儿从酒杯的杯口缓缓上升,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葛寻晴兴致勃勃地跟石如琢说她这一年来在荷县所做的事情。
虽说她是个小小的主簿,但荷县的县令对她格外赏识,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来去问她的意见,甚至让她亲手去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