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琢手上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反而让她安心。
“哪是说走就能走了呢。如果今天我当了逃兵,往后想要再往上升就更不可能了。这便是所谓的磨勘吧。这一年来,我在荷县读了这边的地方志和卷宗,发现但凡来此任职之人,后来大多数都调回了博陵。只有在州县经历磨练之后,往后才能堪大任。你可别觉得我娇气,虽然也有难过的时候,可我这不是过得挺好的么?”
被在乎的感觉让葛寻晴格外欣慰,那些夜夜睡不着的日子似乎也没有那般苦涩了。
两人正说着,有人敲门。
葛寻晴问了一声,屋外有个粗声粗气的汉子道:“是我!仰光,我给你送肉来了!”
葛寻晴对石如琢说:“是毛二。”
将门打开,屋外天色已晚,寒风肆虐,那毛二一身的皮草和厚袄子,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手里拎了好几只肥得坠手的野兔,葛寻晴接过野兔之后,他又从外面拖进来一只鹿。
葛寻晴道:“够了够了,我们就两个人,哪吃得完这么多?”
毛二道:“配酒随便吃吃就吃完了,我都怕你们不够!”
说着对屋里的石如琢憨憨地笑了两声:“那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石如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冒着寒风过来送了东西就走,不进来喝杯酒吗?
没想到葛寻晴也没留他,完全没有客套的话,他说走就向他挥了挥手说:“改天我再做了肉脯给你送过去,这批你是没口福了,我发小爱吃,我要都留给她。”
毛二两个脸蛋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发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红的,他对葛寻晴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的一种显而易见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