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好好想想明日以何易物才是正经事。”
石如琢皮帽上毛茸茸的柔顺毛尖,被风吹得一团团荡漾着,犹如水里悠扬的水草,看上去便是上好的狐狸毛。
“我就是……怕吕姐姐会因为我干的蠢事,连累你,跟你生气。”
石如琢道:“不会。”
“嗯?”
“她不会生我的气,我也不会生她的气。”
阿卉没想到石如琢平日里冷淡得很,却能说出这般温暖的话。
阿卉兴奋的笑意已然升了起来,石如琢面对激动的她,面无表情道:
“因为我们之间只有利用的关系,生气只不过给自己找罪受罢了。”
阿卉笑容才刚起,就尴尬地凝固在脸上。
“也是,石姐姐说过,你要从她身上得到信息。可是,吕姐姐呢?她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她想得到所谓的“爱”。
石如琢没回答阿卉,倒是在心里回答了自己。
这个答案浮上心头时,石如琢自己也有一点疑惑。
她竟早就知道了答案。
不知道吕澜心是如何长大的,手段残忍行为乖张,恐怕她身边的人都和她差不多,冷戾肆志,不似常人。
所以她一直将伤害当成了“爱”。
一直……
念及“一直”这个词,石如琢想起黑衣人挟持的那一夜,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从最开始打算利用吕澜心,自她身上探得更多线索开始,石如琢就做好了准备面对终极危险,包括在任何时候被澜家暗杀。
所以她面对赵二的威胁才会一声不吭。
更何况那时赵二用她的安危来威胁吕澜心,她更不可能有一丝怯懦,让吕澜心看了笑话。
可之后,吕澜心居然舍身救她。
一身的血,惨白的笑容,和梦里拉着她的手,让她教她……
回忆起这些零碎和微不足道,石如琢难得有些出神。
她梦到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竟将石如琢的帽子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