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卉从吕澜心派去送信笺的人口中得知了别馆的位置,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见到石如琢一个字喘三下,“方、方才有人送口信,说,说石姐姐的娘亲和弟弟,在,在城外西北坡,出事了……让你快,去!”
石如琢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我娘亲和弟弟?城外?博陵城外还是夙县城外?”
“博陵啊!博陵城外不是有个西北坡吗!”阿卉急死了。
石如琢还是有点懵:“她们怎么会来博陵?”
“石姐姐你快去看看吧!”阿卉说,“来通报的人还送了一件血衣!”
石如琢脑子里嗡了一声,听到“血衣”这两个字立即蹿了出去,阿卉被她本能地往后一抛,摔进吕澜心的怀里。
“石姐姐你慢着点!”阿卉对着她的背影叫道。
吕澜心将她移到一旁,让随从给她剑,一跃而上骑了马,跟在石如琢的马后,逆着夜晚的热风急急出城。
吕澜心想起来了,澜宛离开的时候留了句什么话。
“我有无数种方法让石如琢爱上你,更有无数种方法让她这一世都憎恶你。会对自己所作所为后悔的,你是,石如琢也是。”
吕澜心用力挥着马鞭,石如琢在她前方,几次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但石如琢还是越奔越快。
她真是太傻了,为什么没有想到。
澜娘身边多少高手,石如琢一个不懂得屏气的人趴在墙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shā • rén都能一剑封喉,何况杀一只猫,又如何会失手?
澜宛早就知道石如琢在暗中窥视。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通往最终陷阱的迷惑手段。
现在,此时此刻,才是澜宛的真正目的。
会对自己所作所为后悔的,你是,石如琢也是。
还没到城外西北坡,吕澜心已经有了答案。
……
前方就是西北坡,吕澜心她见石如琢歪着身子跳下了马,膝盖一弯险些摔倒。
吕澜心喊了一声“阿器”,石如琢没回头,还未调整好平衡就往山坡上冲。
吕澜心快步跟着她奔上山坡,石如琢跑得太快,一瞬间就消失了。
今晚没有云,月亮的光对于吕澜心而言就像立于远处的一盏太过明亮的灯,照得她已然使用过度的眼睛实在没法再睁开。
她闭眼摸索着前进,脚下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