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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姑姑被押入天牢,都不过刑部的手,由枢密院亲自审问。
天子交待了,务必将这个宣姑姑的嘴撬开,无论用什么办法。
这几日枢密使阮应手头上有个硬碴,还真是没工夫,便将此事交给了眼下枢密院风头最劲的主事。
众人一听,宣姑姑居然交给此人,那多半得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宣姑姑被绑在木架之上,一顿火辣辣的鞭刑之后,都没审问半句,便泼了其一身盐水。
宣姑姑的伤口被刺激之后,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牢。
“省点力气喊,这才刚开始。”
穿着枢密院特有的玄色暗红长袍的人站在黑暗处,宛若一抹怨魂。
插在墙上火把的光只照亮了她胸口以下的身子,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这个人声音里不带任何情感的冷意却刺透了宣姑姑的心。
让她不寒而栗。
“等等……我,我……”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宣姑姑已经浑身是血,根本经不住再一轮用刑。
她已经开口了,这位枢密院主事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对狱吏轻轻一个字:“打。”
狱吏应了声“是”,挥鞭又是一顿猛抽。
宣姑姑被抽得皮开肉绽大喊着“我说我说”,狱吏停了下来,靠在墙角的主事问他:
“我让你停了?”
狱吏一凛,只能继续打。
宣姑姑被打得几乎没气儿,喊都喊不动了,主事才让狱吏停下。
主事从暗处走向宣姑姑,单手撑在捆着宣姑姑右臂的木架上,问她:
“是澜玉蓉?”
宣姑姑满脸的汗,翻着白眼半死不活,说不出话。
主事从一旁摆着刑具的台案之上,抽了一个不知作何用的细薄竹片,指尖轻轻转了转,在宣姑姑惊恐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中,不紧不慢地穿进了她的指甲缝隙之中。
宣姑姑不知从何来的力气,惊叫声震得狱吏心上都有点儿发颤,鲜血顺着竹片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