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来,这儿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所有的陈列都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卫袭身上穿的那身常服都是曾经穿过的。
可澜玉蓉却是觉得此地陌生得让她毛骨悚然。
是了,澜玉蓉发现了,是香的味道变了,卫袭换了一款丝毫没有甜味,而是带着浓郁青木味道的香。
冷峻而凌冽的香味很快占据了偌大寝宫的每个角落,将此地染成了澜玉蓉全然陌生的地方。
“承灿……”澜玉蓉抱着明见公主缓缓上前,才走了两步,已经带上了哭腔,“承灿,你知道吗?有人替你下了敕旨,要将我送去冷宫。怎么可能,是谁这般胆大妄为,要将你的小公主和她的母亲分开!”
“是朕。”卫袭两个字便摧毁了澜玉蓉最后的幻想。
卫袭将手里的奏疏放下,眼睛一扬,直视澜玉蓉:“是朕亲自下的敕旨。”
“你……”听闻此话,澜玉蓉整个五官都拧在了一块儿,片刻之后又舒展开,眼泪和鼻涕缓缓往下流,她像是全然没有感受到,“承灿,你当真,一点都不念旧情吗?难道这么多年的情谊对你而言,说放下就能放下吗?承灿……”
澜玉蓉的话被卫袭的冷笑打断。
“你不及你姑姑狡黠的万分之一。”
提到姑姑,澜玉蓉心中倏然一震。
虽然从来没有忘记过,可在她被卫袭宠爱的日子里,澜家是如何迫害曾经孤弱的天子卫袭这件事,一直被澜玉蓉忽略着。
可如今卫袭提到澜宛时,澜玉蓉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是澜家的棋子,是澜家投在卫袭身边,用以控制她的棋子。
而卫袭也一直在澜玉蓉身上变幻着态度,以此来迷惑澜家,影响澜家的同盟。
无论是自己的家族还是卫袭,一旦没了利用的价值,都会将澜玉蓉弃之如敝履。
澜玉蓉无声地落泪,在这一刻她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以往的一切都是她看不清现实的愚蠢幻想。
“陛下……”即便已无前路,澜玉蓉还不想放弃,她紧紧抱着明见公主,她最后的砝码,“陛下难道要咱们的小公主才这么点年纪便没有母亲?没有母亲该多寂寞啊……这后宫里的人又该如何欺辱她。”
卫袭:“她怎么会没有母亲。朕便是她的娘亲。明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