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杨克瞪起了眼睛为自己争辩,“沈家之事是陆责所为!和我无关!”
“哦?”沈约见他眉毛高耸,据理力争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唐士瞻是怎么死的,说说。”沈约的语调又变得平缓,踱步到铁炉子边上,将一根烧得通红的铁烙拿了起来。
杨克心上咚咚狂跳,眉眼紧绷,就像被凝固了一般:“他、他他是朝廷命官,他是如何死的,我这样的小喽怎么可能知道?沈将军,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姑姑一心想要唐士瞻的爵位,我仗着点小聪明就给她出了点儿主意。除此之外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约上前,毫不手软地将铁烙烫在杨克的脸上,离开时带下一层皮。
杨克叫得都快没魂儿了,沈约拿着铁烙,再次蹲下,将铁烙在他鼻子前掠过,滚烫的气息惊得杨克一抖。
沈约再问他:“唐士瞻是怎么死的?”
杨克生得英俊,自小有点儿小聪明得了不少夸赞,便养成了他自恋的毛病。
沈约洞若观火,瞧着杨克的长相便知他的秉性,且被俘虏十多日,脸上还有傅粉的残留,可想而知此人尤其爱美。
方才前两个问题沈约是故意试探杨克,抛出知晓答案的问题,便是要观察杨克在说真话时的小细节。
而在提及唐士瞻时,杨克的反应和先前说真话时全然不同。
杨克知道唐士瞻之死的内情,但不愿说。
既然爱美,就从这张脸上下手。
沈约的铁烙在杨克的鼻尖之上来回移动,杨克痛得头昏脑涨,也退无可退。
沈约的审问之法可是对付过无数铁骨铮铮的硬汉,即便铁浇筑出来的脊梁她也能当场给打断。
何况杨克这种软骨头。
杨克没办法继续再守口如瓶,他知道如今落入了沈约的手里,沈、唐两家的仇估计都得算在他的头上,沈约必定不会客气。
没想到,沈约比他想的还要凶残。
这儿可不是博陵,而是沈约的军营,没有什么王法可言,有的只是以沈将军为准的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