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宛从韩府出来,坐进了吕简的马车中。
马车内吕简穿着裘衣,搭在裘衣之内是大鸿胪的绯色官服,这象征着大苍中枢权贵的绯袍和吕简分外相衬,浑然天成,宛若是按照她的气质、五官和肤色设计而成。
“天子已经成熟,手段也越来越强硬。”吕简道,“原本还想着沈长空能够对付沈约一二,看来他还是棋差一招。”
澜宛将吕简幞头上沾着的一片落叶捻去:“毕竟沈约是当初咱们第一个想要除去的隐患,此人深不可测,留着她定会坏事。没想到居然被她活了下来……为今之计只能割舍沈家。我给项儿安排了亲事,与钟家嫡女明年正月成亲。阿都的亲事我也有几个意向……”
所谓的项儿和阿都,便是她过继到膝下的一子一女。
吕简问道:“他们俩意下如何?”
澜宛听她所言,有些好笑:“娘亲的安排,他们哪敢说半个‘不’字?你以为都像你那不肖女啊?”
吕简轻轻笑了笑。
“你最近太劳累了,可要当心身子,别刚养好一点又旧病复发。”澜宛嘱咐她。
吕简道:“我忙一些不打紧,最重要的布局不可松懈。如今韩范已死,沈长空不堪用,沈家一弃,加上今早从丰州传回来的密报,只怕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件事必须得尽早安排。”
提到丰州密报,澜宛的脸色沉了几分:“希望哥哥能够挺过这一关。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