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澜心道:“快出发吧。”
阿卉将小黑一放,小黑稳稳落地,歪着脑袋盯着吕澜心的后背突然喵喵叫起来。
吕澜心走了两步,没法忽略小黑莫名其妙的撕心裂肺。她掉了个头回来,拎着小黑的后颈皮,给它拎到了院子里猫窝旁,往它饭盆子中放了好几块鱼干。
“吃,别嚎了。”
吕澜心站起来要走,发现平常见着肉就吃得嗷呜嗷呜的小黑,此刻只是翕动鼻翼,没吃,依旧看着吕澜心,眼眸竖成一根锋利的针,继续对着吕澜心叫唤。
吕澜心看了它一会儿,摸了摸它的脑袋,坚定离开。
坐上马车的时候,吕澜心突然想起来了。
午间她梦到了石如琢,梦到她俩在白鹿学院,她特意去找石如琢,石如琢跑过来喊她吕姐姐的那次。
也是她们孽缘的起点。
“吕姐姐……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用石头砸你。”
十五、六岁的石如琢带着年轻学子特有的稚嫩,让吕澜心不忍对她大声说话。
吕澜心安抚她:“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才说了半句话,就听石如琢继续说:“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呢?我这颗心、这辈子,都在仰光身上,不可能改变的。你是多余的,你对谁而言都没必要存在。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梦里石如琢对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不强势,是用失落的语气讨要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只有在提及她对葛仰光的爱时,语气是笃定的,坚毅的,不可侵犯和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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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梯架上了南城门,士兵飞一般顺着云梯攀上城墙,与好不容易从摩教教众中间挤出一道豁口的禁军短兵相接。
城外撞击城门的声响越来越大,平日里需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关上的厚重城门,在剧烈的撞击中竟像一面薄薄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撞裂的木板。
最后一批城卫浑身是伤,血和污物糊了满脸,但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全然没有精力去顾及自己的伤。
面前是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叛军,身后是身份亦不明的攻城大军。
十多人站成一条直线,前方有敌人杀来,便一鼓作气杀上去。待暂得安宁,就张开双臂手握着手,背抵着城门,用自己的躯体拧成博陵城门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