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冲着禁军来的,就是为了围困大军存在的。
即便将副将给堵了回去,长孙将军心里再清楚不过。
面前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便是与自己的亲人持刀相身,另一条路就是继续做一只困兽,等待事后被降罪。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一条血淋淋的不归路。
狭窄的巷子里,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娘子推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往后看。
那大胡子追上来了吗?
小娘子心道,他应该不是博陵人,或许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小娘子跑得眼前发白,胸腔里火辣辣地疼,可她没法停下脚步。她裙子上沾着的耶娘的血一直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会醒来的噩梦,这是真的!
“姐姐,我,跑不动了……”弟弟四肢软得像浸泡在水里三天三夜的面坨,脑门上的汗已经被奔跑时的风吹干了,整个人恍惚着,除了在咳嗽的间歇时间蹦几个字出来之外,已经分不清天地。
姐姐也累得五脏六腑都发凉,她扶着墙回头一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从转角拐了过来,手里拿着把带血的砍刀,看见了姐弟俩,绿色的眼珠子瞪圆了,遮盖了下半脸的胡须被隐藏在下的笑脸牵动,微微颤动着,迈着笃定的大步身这两只瘦小的猎物走来。
姐姐大叫了一声,用自己已然虚脱无力的身子撞着弟弟,催促他快些逃,而姐姐则回身将身旁的竹竿全部推倒,试图阻止那大胡子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