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解开最后一枚扣子,露出肩膀的伤口,他都没有拒绝。
浅茶色的眼眸因为情绪而暗沉,好似漆上一层浓重的墨绿色。
他只静静垂眸,任由她的动作。
像是溺毙在水中没了挣扎的能力。简晓栀看完锻渊的伤,觉得他的身体真的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伤口,比如那次他用手心挡子弹,伤口恢复得很快,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但如果是带有毒素造成的伤口,恢复得又比一般人慢得多。
他去断渊受的伤,时至今日,恢复程度三分之一都不到,那处伤口溃烂,血肉乌黑。
现在断渊的污染程度,已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一声不吭忍到现在的。
锻渊看她澄澈的眼睛开始泛红,轻咳一声,扯了扯衬衣遮住右肩膀。
他从口袋里拿出浅金色的陶笛,试图转移话题:“那时你把陶笛放我口袋,是打算一刀两断,还是想让我记着你?”
浅金色半透明的陶笛,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简晓栀毫不客气地接过,想起这事又生气,于是语气又气又心疼:“当然是想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收回陶笛。”
锻渊站起身来,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用了些药剂,已经在好了。”
语气像哄小孩儿似的。
放陶笛和看伤口的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简晓栀想起刚才还主动亲他来着,现在暧昧气氛消散,她突然怪不好意思的。
她埋下头往外走:“我要去洗澡了。”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简晓栀咬咬牙,差点想扭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