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尼德眼睛一转,说:“这件事你们别告诉别人,也不要惊动那个人,我明天一早赶去国城上报,来回要半个多月,要是真的,拿到赏金,我们一家可就是这片地方的‘贵族’了……”
没有人敢再来找麻烦,加上赤狄修积极寻食,倒也没让多洛珍饿过一顿。
只是他觉得自己太闷,不会说话,怕她觉得无聊。
好在多洛珍像轻快自由的风,随时随地能给自己找到新奇好玩的事做。
赤狄修抓鱼,她就坐在湖边,两脚放在水里,“哈哈哈,好痒,有小鱼在嘬我的脚!”
赤狄修爬树找到鸟巢,取鸟蛋,她就有样学样,爬到另外一棵树上,找到幼鸟的鸟巢。
一窝毛都没长齐的幼鸟张着喙,等待喂食,多洛珍一伸手指塞它们嘴里,幼鸟瞪圆眼睛差点吓成傻鸟。
赤狄修发现野兔洞,耐心地躲在灌丛等待,多洛珍则在附近的小山坡上发现花丛,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不时扯下几朵花把玩。
总之,她每天都上蹦下跳很快活,爬树比赤狄修还顺溜,抛开礼仪教养,忘记约束规范。
“我们回去吧。”赤狄修蹲到傍晚,手疾眼快抓到这只准备回洞的野兔。
“好。”多洛珍从不远处的灌丛里钻出来。
她到处乱窜,头发被树枝勾乱,金发和衣服上粘有些干草和枯叶,眼眸晶亮,脸颊红扑扑的,“呀,你抓到一只兔子,好厉害!”
赤狄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揪着兔子的那对耳朵,野兔在空中乱蹬腿。
多洛珍弯腰用野花逗它,然后说:“它的耳朵看着好软,我也想摸摸它的耳朵。”
赤狄修把兔子给她。
多洛珍一手抓着兔子耳朵,一手拿朵野花继续逗它挥爪蹬腿,笑得不行。
赤狄修默默落在她后面些,抬手轻轻取下她头发后和衣服上的草叶。赤狄修心里清楚,多洛珍不属于这里。
她不属于这个偏僻村庄,不属于简陋破旧的山洞,更不可能属于他这样的人。
赤狄修没有勇气问她从哪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仿佛一问,就在提醒她,离开的时间。
他像个该死的小偷,偷走教堂里的神像藏在山洞,每天都在瑞瑞不安。
时间越久,情愫扎根越深,他患得患失的感觉也就越发强烈,甚至到半夜心悸而醒,看到她还在木板上,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