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她枕在他怀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这身份,自此算是坐实。悬了半年之久的心,总算落下。
她单纯的想道,他既然肯留宿,那多半是不会退货了。
未来日子能过成什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
赵晋这晚过后,不时便来坐坐。
他宠起女人来,自然不吝啬。
没几日,小院的房契就交到了柔儿手里,份例从每月二两提到二百两,多给买了两个奴婢,首饰衣裳不计数的往月牙胡同送。
闲时教柔儿认字,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春寒料峭,冰雪未消,小院里一直空着的那间书房终于有用武之地。
炭火烧得极旺,地上随意铺了层毯子。柔儿两颊红扑扑的,赵晋手里拿着本书,指着上头的字教她认。只是这个老师很不认真,不时就会想些别的。
赵晋喜欢点着灯,屋里透亮,光影落在窗上,外头的人很容易就瞧出端倪。
金凤在窗下等候召唤,已站了小半时辰。她毕竟未嫁,寒天冻地里听得耳热心乱。
地龙烧的太旺,屋里更热的人闷不透气。柔儿难捱,小声地求赵晋。
他手指点在书上头,问她:“这是什么…”
柔儿刚学过的,捂着脸差点哭出来,说不出口。
福喜缩肩溜进门,不敢太靠近院子,就在门边小声喊“金凤姐”。
金凤捂了捂红透的脸,步下阶来,“什么事儿?家里又找爷?”
福喜一笑:“不是家里,是明月楼那香凝,爷有阵子不去,香凝求到郭二爷那儿,今晚特地攒了局,想替俩人缓和一二,我这拿不准主意,不敢拒不敢应,还得试探试探爷的意思,瞧去是不去。”
金凤没好气道:“这腌臜地方的人就是没脸没皮,爷不理她,她这么巴巴凑上来,也不嫌害臊。这话你来传什么,就说爷陪姑娘呢,没空!郭二爷也真有意思,上赶着要做王八。爷不去,才有他的艳福呢,等爷去了,轮得着他?”
金凤对风尘女子没好印象,前头刚有个雪月息了声,如今又来个香凝。那明月楼赚了赵家多少银子了?还嫌没够?
福喜嘿嘿笑,搓了搓冻红的手,“金凤姐,我哪敢替爷拿主意啊。郭二爷跟咱们爷是拜把子兄弟,见天儿在一块的,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啊。这么着,待会儿还得烦您跟爷知会一声,眼看时辰都要到了,好姐姐,您帮帮忙,回头,我在青松楼给您买点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