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心下微酸,不敢出言讥讽,只酸溜溜的道:“赵爷,这冰天雪地里人家姑娘这么站着,若染上风寒,您不心疼啊?”
赵晋朝她笑笑,指尖落在碧色金丝软缎子的衣料上。冰肌雪骨,佳人玉就,赵晋俯身,浅浅嗅了下她光洁的肩头。
香凝眸子里倒映着璀璨的灯火,光芒熠熠,又似是眼泪,仰头轻唤:“赵爷,赵爷……”
福喜躬身等赵晋示下,别开脸不敢多瞧香凝痴缠的模样。半晌赵晋抬了抬手,曼道:“她既愿意等,且叫她等吧。”
福喜堆笑应下,快步走出厅,绕过回廊推窗瞧了眼下头站着的柔儿,摇头轻叹,这姑娘只怕还不知,爷狠心起来,是个多无情的人。
雪籽簌簌落下,站得久了,凉气从脚底一路朝上涌。
双足早站得麻了,小腿打着哆嗦,已不听使唤。
赶车的人都瞧不过去,劝柔儿不若进车里暖和暖和。
她摇摇头,抬眼望着明月楼精雕细琢的檐翼,倔强的等下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福喜实在不忍,下来劝了回,“酒吃到这时候,多半要留宿在这了,难道姑娘要等到天明去?您且先回月牙胡同,等小人慢慢再劝着爷,哪天爷高兴了,兴许就瞧姑娘去了。今儿又是雪月又是香凝,一块儿缠着定不许爷走,姑娘这是何苦……”
柔儿客客气气地道:“谢谢福喜哥关心,我不打紧,你快别理我了,免得待会儿屋里喊你。我没事儿。”
二楼窗边,赵晋的视线落下来。
姑娘半年滋养,奈何骨架偏小,仍是小小一只影子。靠在门前那棵梧桐下,像被冰封住了,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