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为难地瞧了她一眼,头垂得更低了,“无子草毒性弱,对常人影响不大,若是孕妇碰了,会造成气血紊乱。若是多次接触,就会血崩。适才那猫儿,应不是头回碰着染了无子草的老参了,老鼠吃了参,体内带药,猫多次抓捕洞里的鼠,这才落胎……”
他说出“血崩”二字,金凤脸色立时白得不剩半点血色,她身子晃了晃,仿佛看见那个血崩的三姨娘惨死的模样。
她腾地跪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问下去。
身后有一只手扶住了她。金凤抬眸看去,见是陈柔,一脸平静,眼神坚定,扶着她的手臂,示意她起来。
赵晋也在瞧她。
初闻这么严峻的消息,她的表现出乎他意料。
她没有哭闹,没有慌乱,也没有求他做主。
她这么安静,若不是突然扶住金凤,甚至没人发觉她走了出来。
“姑娘……”金凤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她恐惧,恐惧到小腿打颤,站都站不起来。
柔儿朝她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袖子翻起来,伸出白嫩的胳膊,对那郎中道:“还请先生帮我看看,有没有受那药性影响。”
赵晋瞧她举着手臂,就着门头射过来的光线,瞧见那只伶仃的手臂那样纤弱,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它折断了。
郎中视线瞟向赵晋,等他的示下。赵晋抿唇点了点头,郎中飞快回院中就着廊下的水盆洗了手,又再三擦拭过,隔着条帕子按住陈柔的手腕。
他切脉切的比往常还仔细,屋中静极了,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