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叔宝恍然大悟,“您说那位啊。”他咂摸着嘴,心里颇不以为然,适才那素净姑娘虽秀美,可哪里及得上卢氏姑母高雅妍丽?他可听他妻子说过,赵姑父这些年,外头逢场作戏不必提,真正敬着的,也就卢氏姑母一个。
赵晋拈了颗花生,指头一弹,正正击在郭子胜眉心,“闭嘴吧你。”
郭子胜讪笑,“您别恼羞成怒啊哥,我可听说了,您这身伤,都是为了护着那外房弄的。不然以您身手,至于落得这幅惨模样?”
赵晋垂了垂眼睛,低声道:“我那是为了我没出世的儿子。”
窗下柔儿侧影顿住,冷风灌入衣袖,骤然觉出寒寒凉。
她默了片刻,松开折梅的手,踅身回去耳房。
好像这几日积攒在心里的那沉甸甸的烦恼一瞬都空了。
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好在好在,她倒不必为此再折磨自己。一切分分明明,哪会瞧不清。
客都散了,子时过半,正院的灯却还没熄。
赵晋靠坐在床头,伤着的那右腿垂下,左膝头坐着身材微丰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