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的话他只听了几个字,根本不知岳母在跟妻子说什么,“喏,媳妇儿,你不是馋青松楼的糖心翡翠包吗?我买来贴身放着,用自个儿暖着,一道儿快马给你带过来了。”
卢织懿本还在为了赵晋受伤的事生气,一瞧自家相公这样不避人的待自己好,不免有些害臊。她偷眼瞥了瞥赵晋,见姑父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懂适才为何她会那样心疼生气。这么多年她那点小心思,其实透露过几回,姑父许是当她是孩子,一直没能懂。后来她又瞧上薛叔宝,心里就有了偏重。到底这才是自个儿相公,不笼络住了,难不成还能和离回家进姑父后院么?
她也是个聪明姑娘,知道审时度势。
屋里那点微妙气氛,在小两口一个羞一个笑的恩爱戏码中散尽了。
茶房里,柔儿盯着火炉上熬着的药,不知在想什么。
金凤撩帘进来,“姑娘,您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卢家爷跟太太来了,少不得进去行个礼。”
虽然金凤也知道对方说不出好话来,可到底姑娘的身份摆在这,伺候了爷,却连个妾侍都不算呢。
太太娘家人来了,就如太太到了一般,若是躲着不见,又要给人指摘不识礼数。
前几日柔儿独自住这儿,金凤放心不下,带了她日常惯用的东西跟衣裳,一道跟着住进来。有人在旁伴着,柔儿就没那么多空闲去胡思乱想。此刻听金凤这样劝着,她自然不好再躲着不去。炉上药罐咕嘟作响,恰汤药也熬制好了,金凤用布巾捂住手端起药罐将药倒进碗里,盛在托盘上,随在柔儿身后走入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