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微扬,朝外道:“把她抱进来。”
得他吩咐,ru娘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不知是怎么了,踢了被子一直哭个不停,也不肯吃。”
赵晋面沉如水,怪ru母办事不利。
他沉下面容,气氛就随之降至冰点,无需他出言斥责,ru母就已噤若寒蝉,不敢抬眼瞧他。
柔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抱过来,给我吧。”
ru母如逢大赦,忙快步走来,将孩子送入帐中。
柔儿抱住婴儿,瞧她裹着一重襁褓,外头还包着厚被,她探手摸了摸孩子的衣领,果然里头汗湿一片。
柔儿道:“外间炕烧着吗”
ru母点头,“天儿冷,怕小小姐冻着了,时时瞧着火呢,不敢叫它熄了。”
柔儿松了口气,“她盖得厚,炕又热,被子太重,她热起来又踢不掉被子,所以才哭起来了。”
她将外头包着的厚被解开放到一边,“去拿件轻些的袄给她换上,大人盖多少,就给她盖多少,别裹得太厚了。”
ru母依言去办事,等一切收拾停当,小姑娘果然止了哭,小小一团玉雪可爱,躺在帐中睁着水亮的眼睛认真瞧着柔儿的脸。
婴儿的眼睛干净得像夜明珠,眼底倒映着柔儿的影子,她单是这么瞧着这小东西,就已心软得快化了。
赵晋凑上来,在后拥住她腰身,“给孩子选了几个名字,总觉不如意,你可有合适的提议?”
柔儿替孩子掖了掖被角,转过脸来,“我能替她取名吗?”
赵晋瞧她小心翼翼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当然可以,你是孩子娘亲,不必这样小心,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她在他面前,未免太小心谨慎了,从前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她的身份,她确实没资格,将来便是抬了姨娘,在府中也不过是半个主子,见了孩子不能唤名,只能呼作“姑娘”,孩子也只能喊她一声“姨娘”,甚至见了面,她还需向孩子行礼。
许是因着她生产之时他就在侧旁,所以对她受了什么样的苦捱了什么程度的痛都了如指掌,他深感自己没办法,只把她当成一个通房丫头,抑或是姨娘。
所以待她生产过后,他也没准备,将她迁回家去给个名分。
如今一切恰到好处,他甚至有点享受目前的生活。她很细心体贴,对他是,对孩子也是,他相信没人会比她更懂得如何照顾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