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屋里的动静,隔壁走出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见事赵晋,忙招呼外头的人叫去知会“大当家”,他上前来抱怨道:“赵官人,可叫我们好找,昨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差点把庄子翻个个儿,您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还以为,您给人抓了呢。”
赵晋笑了笑,他去瞧安安,为确保她们的安全,他跟谁都没声张,怕泄了机关。
“有点事,出去办了一趟。”他轻描淡写,朝里走,脱去身上不舒服的袍子,拉开衣橱拿了件新的出来。
适才那女孩儿捧着一盆热水又进来了,一眼撞见他正在更衣,羞得连通红,忙撂下盆子跑了。
那汉子瞧着女孩去的方向摇摇头,转过身来替赵晋把门带上,隔着屏风还在唠叨,“赵官人近期还是先别单独行动,有什么事儿,把我们喊着,或是喊上如虹陪着您,也比您单独一个儿安全些。如虹拳脚功夫还是过得去的。”
赵晋拿了只手巾,浸水将脸上擦了一遍,余下的温水浇在身上,简单冲洗一番。他没答话,坐在炕前对镜撕掉已经泡的不成样子的纱布,露出被洞穿的肩伤。
那汉子不再唠叨了,忙去柜里取了疮药来,“如虹,如虹!”他高声喊适才那姑娘的名字。
赵晋道:“我这个样子,叫她进来合适吗?”他可没穿上衣,康如虹是个大姑娘,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能如此吧?
汉子笑了笑,“是我傻了,原想着姑娘家比咱们大老爷们儿手轻。”
适才还说人家拳脚功夫厉害,转瞬又说手轻。对方什么意思,赵晋不是不明白。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什么菜都能咽的,他这人眼光高得很,绝不会为着一时空虚饥不择食。
汉子替他换了药,重新绑了一重纱布。
等一切忙完,天已亮了。
赵晋侧躺在床上歇了会儿。
等他再醒来时,都到了正午了。外头桌上摆满了酒菜,康如虹笑盈盈迎上来,“赵官人,您醒啦?饿了吧?您这一觉可算睡好了,前几天您总是刚阖眼就醒了,我都不敢吵着您。”
她边说,边替他把靴子拿过来,蹲在地上要替他穿。
赵晋有一瞬怔,抬手揉了揉额角道:“福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