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眼睁睁瞧着她坐上花轿,离开水南乡,他悄悄跟在后面,直把她送到了月牙胡同外。
不能靠近,甚至不能给人发觉。他彻夜在她住所徘徊,他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她穿着红衣坐上轿子的模样。那个原本属于他,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跟他从此再无干系。
他强忍住不敢亲吻的嘴唇,被别的男人压按在下粗暴的亲吻……他不敢奢望的一切,都成了别人的,那是怎样一种心痛,那是怎样的无力。他就这么苦苦熬着,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
帐边她的手,纤细小巧。他心潮澎湃,颤巍巍伸出手掌,隔着帐帘覆住了她的指尖。
她原就是他的,是要嫁给他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陈兴说,如今能救她、让她忘却前尘的人,就只有他了。
可她会怎么想。
和赵晋比起来,他一无是处,她和那样的人在一起过,还能瞧得上他吗?她几番暗示,要划清界限,他不敢越过一步,守在安全的距离范围内,他实在没信心,能夺得她的芳心。
掌心下的手,轻轻的动了动。林顺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挪开,站起身退后一步,隔着帐子问道:“阿柔,你、你醒了?”
柔儿睁开眼睛,望着帐顶有一瞬失神。
她撑身坐起来,周身无力,才离开枕头两寸,就又跌了回去。
林顺着急上前,想扶她一把,手触到帐帘,到底没敢去掀开。支支吾吾道:“适才我送你回来,所以、所以……”
他不知怎么解释,自己送人回来就顺势没走,守在她床边还摸了她的手。
柔儿揉揉眉心,开口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