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眯眼看过来,没好气地道:“喝你的茶。”
友人笑得直咳嗽,“怎么,这是踩在官人痛脚上了?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叫我们赵大官人都畏手畏脚?您可躲在这儿有一刻钟了,可怜我还得陪着您假装谈生意,赵大官人,怎么这世上还有你办不下的女人?”
赵晋挑挑眉。
心道,还真有。且奇怪的很,这女人还本是他的外室。原没如何在意一人,突然硬气起来不要他了,让他费心费力的哄,还小心翼翼生怕人嫌烦。
地位完全倒转个个儿,他觉得自己像个生怕给夫家休弃的小媳妇儿。这滋味,有点奇怪……
友人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官人,不出去,也不能光这么闲着喝茶吧?您随行没带唱曲儿的?叫俩过来伺候伺候,也比俩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干巴巴坐着强吧?”
赵晋捏着茶道:“要听曲儿,你自个儿唱,我也跟着乐呵乐呵。”谁愿意窝在这儿啊?要不是硬来怕哄不回头,他早冲进里头把那人就地正法,还用他憋这么久?
友人又要说话:“不是,你……”
“憋着。”赵晋拈了块樱桃糕扔过去,友人伸手接过,塞在嘴里吃了,“啧啧啧。”
赵晋瞧过来,他住了口。
福喜掀帘进来,笑道:“外头好几个赶路的,都要进来谢爷呢,说您是菩萨老爷,是解人急难的大善人。”
赵晋点点头,笑纳了这两句夸赞。
友人讥笑道:“这伙人还不知道自己当了谁的棋子吧?咱们赵官人行事,只会利己,哪可能利人?”
赵晋瞪过来,他腾地跳起来,“我内急,上茅房!赵官人不会来茅房抓我吧?”他笑嘻嘻逃开,走到后门溜了出去。
他摸过几件舱房,一间间看过去,前头有个敞间,是赵晋闺女的舱室,听见说笑声,他就偷偷探头过去,金凤等人他都识得,唯不识得里头抱着孩子的那个。
他上下打量着柔儿,越瞧越觉得不可能。是个十八、九岁的妇人,明显是嫁过人的啊,什么时候赵晋好这口儿了?
正狐疑间,屋里一道目光朝他瞧了过来。
他对上柔儿的视线,吓了一跳,连忙松手放开帘子,心道,这妇人还挺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