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笑得不行了,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青楼卖笑的人的。
她脸色绯红,眼底流转着温柔的光,捧住他的脸笑道:“那你好好表现,可别叫我后悔赎了你啊。”
赵晋挑挑眉,一把勾住她后腰,“得嘞,往后您就知道我伺候得多卖力了,保准亏不了您。”
——
月色如银,窗前铺了一层白霜。
冬日冰寒刺骨,可室内是温暖如春。
地龙烧的火热,一场欢雨刚过。
她披衣坐在炕上瞧账本,怕灯烛惊了他的梦,侧身把烛火的光遮着。
帘帐掀开一条细缝,赵晋半途醒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背影。
他莫名觉得安心,只要她在,这个家就不会散。他有疲累时可供漂泊的港湾。一切都是他曾幻想过的模样。
赵晋拿了件儿袍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披在她肩头。
柔儿抬头正要说话,他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弯下腰,踢掉鞋子爬上炕,靠在她腿上闭上眼,“你接着瞧吧,不用理我。”
柔儿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替他盖上,他就真枕在她腿上再次陷入沉睡。
柔儿把最后一笔帐算完才吹了灯。
雪花细细碎碎,透过窗格拂进来,不等落地便化成了水雾。
桌上那盏残烛,用劲儿地摇曳着火苗,终于终于,最后一点火星灭掉。
天就快亮了。关于绣云坊,柔儿没想到的是,孔绣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