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怕惩治得周紫薇不够,所以故意要闹大这件事。
安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不会是……不会,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没理由,她和他不认识,没交情,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安安无从得知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从这次的事情过后,柔儿就不大带着她出去走动了。
婚事仿佛暂时搁置了。柔儿没再替要给她相看的话。
二月底,是安安的十五岁生辰。
赵晋和彦哥儿赶回来,参加了她的及笈礼。赵家大小姐的及笈礼必是热闹非常。宅院门前停着长长的一条马车队伍,来观礼的人带着手捧厚礼的家奴,谈笑着互让进门。赵家内外管事们满脸堆笑,客气周到地把来客引至座位上。赵氏一族的几个与赵晋同辈的族人在帮忙招呼。
此刻赵晋人在书房,陆晨陆旻兄弟二人都在,此刻分别陪坐在下首,赵晋坐在主人位上,身边一年轻公子乃是今日主宾。陆氏兄弟待他十分客气,含笑静默地听他与赵晋寒暄。
赵晋笑道:“我与世子有缘,前往京城路上得遇世子,不想时隔不足一月,又在此处与世子重逢。”
霍骞笑道:“谁说不是?只可惜当日并不知您便是赵世叔,多有得罪,过意不去得很。若当时便知是您,哪还需如此周折?麻烦陆姨父相帮,才得以上门拜见。”
说着,他朝侧旁候着的侍人招招手,侍人上前,将手里抱着的匣子奉上来。
霍骞就着他的手把匣子拉开,里面金光璀璨,直耀人眼。
霍骞笑道:“霍某受人所托,务要将此礼代为奉来,另有嘱咐,要霍某代为转达,——那位说,这礼既是给令媛的贺礼,又是向您赔不是的歉礼,还望您多多包含,忘却数年前在浙州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往后您再上京,希望还能走动见面,以续旧宜。”
言罢,霍骞站起身,朝赵晋拱了拱手。
赵晋忙笑道:“世子言重了,过去的事,赵某早就不记得了。这回上京匆忙,不及上门拜访,将来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您说是不是?”
陆氏兄弟这回虽当了霍骞的引荐人,但明显他二人并不知道霍骞是为什么事来寻赵晋的,听说是代人致歉,二人面面相觑,没听说京城什么人跟赵晋有过节啊,难道是睿王?可睿王心气那般高,岂会向赵晋一届商贾致歉?还托付了这么个尊贵非凡的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