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梦到了小时候那只名叫小花的猫,梦到了那个给她做木剑的大哥哥,梦到跳入池塘去给她采莲花的郭忻,梦到学堂后门脸通红等着她的顾期,梦到骑着白马朝她走来的霍骞……
画面一转,是开满花的旷野,她在花海中,被人自从遮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
梦中的少女心跳鼓噪着,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
想到这是那个吻过她的人。
夺走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亲吻的人。
他叫霍骞,他叫霍骞。
她启唇,有些羞涩地道:“霍公子……”
眼睛上那双手抽走了。她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
左脸上斜长的疤痕,狰狞又可怖。
安安惊醒过来,睁开眼,面前的人影和梦中的脸相互重合。
她启唇唤:“长寿……”
姜徊以指抵唇,命她不要说话。
他只是想来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缺地回来了。
再无其他。
他朝她点点头,站起身,收回了挑起她帐帘的那只手。
他要走,安安坐起身,喊他,“你等一下。”
姜徊止步,却不敢回头。
确认帐中人是她,可他没办法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去瞧她着寝衣的模样。
“你从牢里逃出来了?外面有人接应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能设计陆旻,定然手中有些势力。
而这些势力,有可能会对她父亲不利。
姜徊顿了顿,道:“我有些兄弟在荡子岭……”
“你是山贼?”
姜徊想说不是,可转念又想,怎么不是?虽然他没有参与打家劫舍,可他和那些人称兄道弟,共享富贵,他能撇得清么?
他没回答,安安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你集结势力,还想杀我父亲,是不是?”
姜徊垂头道:“是,我还想杀他。我父亲冤死狱中,我母亲被人欺凌,那些仇恨我没一日忘怀过。我想杀他,特别特别想。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