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出外婆家的窄巷。
“好好读书就够了。我原先是想送你去一中的,你大姨夫有认识的人是一中的校董,那儿师资也比三中好。”大姨牵着她的手,语气里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
有一句话没直接说出来,但纪淮知道,大姨这话后面还应该跟着一句:至少你表哥不在一中。
这话直接,大姨也给自己儿子留了面子没直接说破。
但还是交代了纪淮。
“你就只管念书,在学校里少和你表哥来往。他要是故意找茬,你就来和我说。”
大姨对自己亲儿子万般不待见,纪淮略有耳闻。
一个母亲讨厌自己的儿子,一个儿子反感自己的母亲。
势同水火的母子关系,少见。
至于不待见的原因,纪淮知道一点。
一个被高知夫妻养出来的女儿,嫁的是数一数二的男人。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比不过别人的孩子就算了,还尽做些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这个表哥叫许斯昂。
去年,纪淮还养在外婆身边的时候就听说过她这位只比自己大了四个月的表哥谈了个女朋友。
早恋不说,对方是个职高的女生。
她表哥还大摇大摆的跟着人家牵手谈恋爱,气的大姨两天没吃下饭,在被气到折寿之前,她表哥终于良心发现分了手。
然好景不长。
没一个月,他和艺术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双方还被叫了家长。
于是,纪淮对这个记忆停留在幼儿园帮她教训扯辫子小男生的表哥有了一点新的认知。所以纪淮刚知道陈逾司是她表哥好朋友的时候,表哥种种劣迹和他多多少少也划上约等号。
到洵川的天已经黑了,大姨去敲了旁边的房间门,她表哥不在。大姨已经习惯了:“一天到晚野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