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手紧紧的抓着衣袖,问:“那他的遗体呢?”
“没有遗体,我砍掉了他的脑袋带去给了乌泰。”彭纳唯有说道这里的时候,一顿:“我怕乌泰会怀疑我,这是我自保和取得他信任的唯一的办法。”
后来就是他花了不少的时间找到了那个在缅甸酒吧给他们放关于纪淮新闻的接头人,给这边传递了他会接手周己清任务的消息。
乌泰这个人是周己清为之牺牲的最大恶果。将乌泰绳之以法是那个告诉他,任务结束之后会带他去洵川过另一种生活的男人的夙愿。
彭纳把桌上的书朝纪淮那边推过去:“你爸爸是卧底的消息一出,他在那边的住所就被乌泰手下砸光了,我去就找到这么一本书。”
一本《艾青诗集》。
纪淮颤颤伸出手,白皙的手抚上已经破旧的书皮,随手翻开的那一页是一九三八年二月四日著写的:“——这国土养育了为我所爱的世界上最艰苦与最古老的种族”。
旁边是手写的中文出自邓世昌:——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
那手写字迹和蒋绥惟日记后页上写的‘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格外相似。
纪淮从审讯室里出来虚弱的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温局要派人送她回去休息,纪淮摇头拒绝了:“他……你们要怎么处理?”
“他虽然是乌泰的人,但是很多被拐儿童妇女都是他和你爸爸留下线索给警方,这次乌泰的抓捕成功,他是最大的功臣。”
说着这里,纪淮心里有数了,这个人至少不会死。
她放心的离开了。
蒋云锦来接她,纪淮不想和她回去,所有的行李都被蒋云锦带走了,纪淮抱着那本艾青诗集去了疗养院。
蒋绥惟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护工骂骂咧咧的从里面出来,是蒋绥惟挣扎的时候打了人。
纪淮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烫着时髦卷发穿着一条白裙子和一群小孩子嬉戏打闹。那是她念大学时候参加的课外活动。
医生刚刚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她挣扎的动作终于变小,然后慢慢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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