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就她和司机两个,于是司机熟络的跟她聊起了天。
得知她是去看自己妈妈之后,司机眼神一暗,有点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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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登记的护士已经认识她了。告诉她,蒋绥惟在草坪上晒太阳,不在病房里。
纪淮说了声谢谢,没去草坪上找蒋绥惟,而是去了她的病房。将包里,自己另一件洗干净的白大褂穿了起来。拿出买来的水果,洗干净削皮,切好放在盘里。
看护把蒋绥惟带回来的时候,纪淮刚弄好水果,放在她床头柜上。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漠然的看着她,表情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看见纪淮身上的白大褂以为是医生。
还问看护:“你们医生还给病人切水果呢?”
看护听见了叹了口气,嘀咕了句造孽。
纪淮不过是憋着眼泪,背对着蒋绥惟把她的换下来的袜子放在盆里,拿去卫生间洗干净。
看护也是心疼她,悄悄进了卫生间安慰纪淮:“你妈不记事了,可能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纪淮不回答,她没有办法判断这个接过的好坏。
蒋绥惟记忆混乱了。
她疯了,她在得意周己清的死讯后,变得疯疯癫癫。
一觉醒来后,她以为自己只有二十多岁,还是周己清刚离开她去执行任务的时候。
她脑子里没有现在二十多岁的纪淮,她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不过是三四岁的模样。
蒋绥惟逃避了一切活在自己幻象的时候。她可以逃避痛苦,但对纪淮来说,是在接受父亲去世的消息之后,再被母亲忘记。
看护看见她红着鼻子点了点头,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落在水盆里。
看护年纪比蒋绥惟还大了好几岁,家里有个上幼儿园的孙子。大约是家里又小孩,所以心更软。
拍了拍纪淮的肩膀:“好孩子,你不容易,但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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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问过医生,蒋绥惟这病能不能看好。
不是肯定的回答,毕竟谁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死。
从疗养院出来天已经黑下去了,半山腰种着一棵金桂,香味浓郁,随风飘到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