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另外两个小朋友需要哄,奶奶一直在哄着睡。陶淮南小声开口叫“迟苦”。
迟苦被他抓了一天,睡觉了才放开。片刻之后迟苦把手从栏杆里伸了过来。
陶淮南听见了声,一把攥住了迟苦的手。都在家圈养惯了,突然离开了家到集体生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期。眼睛是人跟外界交流和反馈的第一窗口,这个联系一旦切断了,其他的所有都会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晚上睡前要哄,早上醒了又全哭了。
醒来没在家听不到爸爸妈妈的声音,这是多么绝望的事呢。
陶淮南要比他们坚强很多,他第二天早上只是浅浅地抹了抹眼泪,之后竟然就没再哭过了。毕竟跟别的小朋友比起来他本来也要经常跟哥哥分开几天,哥哥最长一次出门半个多月呢,他就去田毅哥家跟田婶儿和十爷爷待一块。
所以比起别人,他也当然想哥哥,可也没那么天塌地陷地绝望。
何况还有迟苦呢。
昨天抓了迟苦一天,晚上睡觉也抓着睡的,不知道睡着了什么时候才各自把手拿回去的。
陶淮南醒得早,醒了想起现在是在学校,低着头无声地哭了会儿,然后从自己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去摸迟苦的床。摸到了再安安静静爬上去,在床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