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说过话了,这个话头很难开。再加上早上被老师喊了下名字,陶淮南一整个上午都坐在座位上没动过。他下课的时候会回头摸摸,直到有一次摸到了迟苦的胳膊,这才收回了手坐踏实了,不再总想着回头转。
上午的课都上完,该排着队去吃饭了。到了这会儿再怎么难开头陶淮南也绷不住了,他小声回头叫“迟苦”。
迟苦其实已经站在他旁边等着了。
陶淮南没听见回应,又叫了一声,眼睛睁得圆圆的,有点慌了。
一声两声,要是叫第三声还没听见回答陶淮南肯定得哭,他太害怕留下自己一个人了,他得怎么走啊。
“迟……”陶淮南颤着声刚开口,迟苦伸手过来抓着他手腕往一边扯了扯。
陶淮南用另一只手去摸他,摸到他袖口上的数字,这才舒服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迟苦拉着他去门口排队,陶淮南笑着说:“我以为你没等我了呢,走了呢。”
迟苦带着他进了队,陶淮南在他身后抓着衣服,上下荡了荡,往前贴着小声问:“你没走哇?”
得了便宜还卖乖,迟苦头都懒得回。
人抓在手了,谁还管他说不说话,陶淮南跟没事人一样随着小火车去排队吃饭,老老实实的。
小瞎子们都在学着自己走路,仅仅是一周的时间,比起上周刚来的时候就都进步多了。餐厅不是只有一年级的小孩儿,人很多,一年级的这些小萝卜头被带着坐在一边,一桌一桌的几乎都在捧着碗自己摸索着吃,只有少数几个还不能dú • lì吃饭的需要喂。
陶淮南吃得很慢,迟苦早吃完了,坐在旁边发呆。陶淮南早上在家吃完饭才来的,一大杯牛奶喝下去其实中午也没很饿,就是憋得慌,上午自己没敢乱动,也没敢去厕所。